第六话
夏洛特和哲娜妮坐在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Volkswagen Santana汽车中被后座的安全带紧紧束缚在座位上.这位收养他们的男人名叫阿道夫·德罗伯特(Adolphe De Robert)收养时他自我介绍是居住在法国东部里昂附近的农场主因为妻子和女儿都去世了才想要收养两个孩子.
而这个阿道夫实在是太过于沉默一路上他几乎不说一句话也不询问两个孩子的个人情况只是一直在开车累了才停下车休息一下.除了给两个孩子发放饼干和面包以及放她们下车透透气外两个女孩甚至都很少能直接看见他的脸.
由于车上太闷而又有些心结的女孩们也是没有什么交流只能隔一段时间就睡觉.比起在孤儿院时这一段时间着实让人痛苦.
不知汽车开了多久这天清晨天才刚刚亮夏洛特正在睡意朦胧中却被哲娜妮轻轻推醒.
夏洛特正欲不快却见哲娜妮用手指着窗外十分惶恐地指着一家路边的小饭店:“夏洛特那家店那家店…”
夏洛特转过头去看见一家大概只能装十几个客人的小饭店正在营业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准备开张而店的牌子上写着Guy Bistro(居伊餐厅)什么嘛这不是很正常吗…嗯?
随即夏洛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本来快要闭上的双眼猛然瞪大在这行普通无奇的法文下面还两行字——Guy Restaurant和Guy Tattoria——虽然起着同名的店名但后面的文字却采用了三种不同的语言.
渐渐地曾经被父母带去阿尔萨斯和佛罗伦萨旅游过的夏洛特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些细节不敢相信地对着开车的阿道夫大喊了起来:“为什么这里的牌子上同时写着法文德文和意大利文?这里不是法国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面对着夏洛特的质问阿道夫既没回答也没有任何神态的变化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机器人一样.
在法国的孤儿院一般是很不喜欢外国人收养孤儿更不要说将孤儿收养在外国.而这个男人却像是早有预谋一样将两个女孩秘密带出了法国.看来他的身份也多半是假的.
由于车一直没停两个女孩一直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而一路上像是故意的阿道夫并没有经过任何有人居住的地方所经过的全都是些没有人烟的地方.
在接近中午时阿道夫才将车缓缓停在了一个位于深山中的小农庄的粮仓边上然后将两个女孩提起来一点儿都没有爱护意味地抛进了粮仓里.
在两个女孩瞪着他的目光中他就将粮仓的门关上还上了锁.
“有没有搞错…将我们带到这都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地方然后还将我们关到这个地方来!真是岂有此理啊!”夏洛特呆滞了一会儿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跑到门前用力地捶着门喊着“你这个家伙快把我们放出去啊!”
哲娜妮却没有着急而是先观察起这个粮仓来.这里并不像是一直被使用的样子许多角落上挂满了蛛网顶棚还露了好几个破洞出来以致于阳光从那里泄进了屋内.
虽说是粮仓.但这里并没有粮食甚至可以说除了杂草和堆在墙边的几个麻袋外简直什么都没有.
“麻袋…”哲娜妮爬到这几个麻袋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被扎上袋口只看见里面似乎有什么白晃晃的东西因为光线并不好所以她并没有能直接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当她皱着眉头仔细看清楚时她只觉得背后升起了寒气禁不住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喂你这家伙又叫什么啊!”夏洛特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却吓得一下子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眼泪都从颤抖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只见在被挣开的麻袋口露出了一截枯白色的人类的脚掌骨来在从棚顶泄出的阳光下反着令人胆寒的光.
“吱…”这时门却被人打开了靠在门口的夏洛特被推倒在地.
只见阿道夫就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奇怪黑色液体的啤酒瓶.
“你这家伙…快放我们走…嗯!”夏洛特刚从地上爬起来阿道夫却粗暴地用那铁钳一样的大手掐住夏洛特的下巴然后强迫性地将酒瓶中的液体硬是灌进了夏洛特口中.夏洛特挣扎着不停地用自己的小拳头砸着这个男人胸膛——但这个男人就像是用铁做成的一样纹丝不动.
“夏洛特!”哲娜妮惊呼着扑上来抱住了阿道夫的大腿想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推开他但却又哪里推得动呢?
男人扔下夏洛特又一把抓住哲娜妮的头发将酒瓶硬堵到了她的嘴上.即使哲娜妮咬紧了牙关但无奈液体还是从牙齿的缝隙钻了进来令一种像腐烂的鱼一样难闻的味道在她的舌头上扩散着.
终于将瓶中最后一滴液体也灌完了阿道夫这才肯作罢丢下两个女孩坐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
“你们听好了.”阿道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支漆黑的柯尔特马格南口径左轮枪来嘴角扬起一丝可怕的笑容“刚才你们喝下的是我精心研制的魔法药品——这东西是我多年来的研究了——我希望它是可以让人不吃不喝也能活下来的灵药!哈哈哈!”
“不吃不喝…这怎么可能?”夏洛特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准确讲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在七天后我会来看看你们还活不活着的.”阿道夫像是威胁一样的扬了扬手中的枪“最好不要妄想逃跑不然我会将你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脑袋打开花的.”
在两个少女或愤怒或惶恐的注视之下阿道夫退出粮仓重重地关上门无情地将门上了锁.
“天使阮沐霁权天使大人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办.”一名修女拿着一份报告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黑发女孩说道“有一个真名叫作马克·米勒(Mark Miller)的魔法师他是一个出生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伊凡斯维尔市的德裔.现在他正藏在瑞士境内…”
没有等修女说完阮沐霁就有些不太开心地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出生在美国藏在瑞士的魔法师应该是由西欧分教会或者北美分教会来负责吧?为什么要找我?这里可是亚洲分教会只有从自印度到日本这一大片区域是归我们负责的对吧”
“是这样没错.”修女忙解释道“但是由于这个人的魔法只需要通过嗅觉就能杀死人所以西欧教会已经损失了七名天使了.而因此考虑到只有你才最合适…”
听到这里阮沐霁有些恼火地一皱眉头:“你是在嘲笑我的鼻子是个摆设吗?”
“并不是这样…”
“听好了!”阮沐霁正色道“除非总教会的要求否则的话分教会之间的天使合作与借用都是不成立的.我有权力拒绝这项要求.”
说罢阮沐霁就转身快步走开完全不像是想要管这档子事的样子.
明白阮沐霁是那种不喜欢管闲事的人修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原地踏步然后只好尽可能挑自己认为可以说服阮沐霁的方法对着阮沐霁的背影喊道:“等一下Van如果你不去干掉那个魔法师的话会出现无畏的伤亡的!”
这句话果然还是有点儿用的阮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伤亡?什么伤亡?”
还好她停下了.修女松了一口气儿然后故作沉重的说:“那个魔法师一直在进行一项所谓疯狂的实验——制造可以让人不吃不喝也能活下来的魔法药.”
看到阮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于是修女顿了顿继续说:“然而这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实验这项实验根本就不存在——这只是他为了折磨他人所编造出来的故事而已.他从各国搜索看起来顺眼的孤儿以实验的名义将他们监禁起来直到折磨至死为止.”
“嗯.”听到这些阮略有所思地低下头.
“现在已经晚上了吗?”坐在干草上的夏洛特捂着肚子抬头看了看棚顶的洞那里只能看见一些零落的星星.
“好像是新的一天(在希吉来历中太阳落山为一天开始)又开始了呢.”哲娜妮回应道.因为粮仓里已经没了光源即使近在咫尺但夏洛特和哲娜妮还是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
“新的一天…真是奇怪的说法呢.”夏洛特觉得十分无聊的回答道.在几天前在孤儿院时她还觉得自己的胃好像没有了任何感觉.但今天最需要它保持沉默的时候它却开始用阵阵的难受感来回答她了.
真是个不会看时机的家伙.夏洛特有些厌烦地掐着自己的肚子.
“夏洛特没有生气呢.如果过去的话完全听不进我说话了.”
“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对你发火了.反正看不见你的脸也无所谓了.”
“嗯…”听到夏洛特这么说哲娜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沉默了.当夏洛特以为她不打算再说什么她却将手伸了过来将几块轻轻的没什么重量的东西放在了夏洛特的手中.
“是?”夏洛特低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有几块圆饼干躺在她的手里仿佛是世间最美的宝石一样.
因为无法忍受的饥饿感袭来夏洛特忍不住抓起饼干就送进嘴里.
连吃了几块手心里就只有一块饼干还没被吃掉这时虽是个小孩子但夏洛特也意识到了如果吃光就没有了.她不得不握紧手心不让自己吃掉最后的饼干.
“那么你不饿吗?”夏洛特突然想到会不会只有这几块饼干时忙问哲娜妮道.
“没关系的我们每年都有斋月的在日落之前都不进食的.影响不会太大的.在”大概是怕夏洛特不信哲娜妮又接着说“我手里还有些饼干的都是我这两天没吃光剩下的呢.”
“斋月?那是什么?”
“因为我们格穆勒教徒会在希吉来历的九月就是斋月.所有格穆勒教徒在这个月内日落之内都是禁止进食的.”
“为什么要设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先知说是为了让富人体验穷人忍受饥饿的感觉…”
“那么穷人不也是过这种节日吗?难道穷人的饥饿还不够吗?”
“这个…”哲娜妮大吃一惊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本身对于好奇心强的孩子来说这是会令人感到质疑的事情——就好比格穆勒教典上曾说过任何人的生命都应当得到保护.但RAOH这样的组织对异教徒和不信者的抹杀却总是自相矛盾般地合理着神圣着.
由于怀着对神圣之事觉得不敢侵犯半步的想法哲娜妮还是自发地收回了将要发散的思维方式既像是想熬过这困难的夜晚又像是想要转移话题地说:“要不要这样我讲几个阿拉伯民间故事吧.要不然这里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还是算了吧.与其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还不如我们节省体力早点休息.这样或许我不会太讨厌你也或许…我们能支撑到有人来救我们吧…”当说到最后时夏洛特显得十分底气不足.
试想想没有水和食物人到底能活多久呢?何况又会有什么人来救她们呢?
然而有点期昐总是比没期盼要好些吧.
“是…说得有道理啊…夏洛特bonne reve(祝你好梦)!”哲娜妮用略带点阿拉伯风味的法语向夏洛特小声道.
“bonne nuit(晚安).”因为几块饼干下肚了夏洛特觉得胃没那么难受了.她摸索着将背倚在了粮仓的木墙上.或许是因为气候问题墙稍微有点潮湿.
“我们的女儿是世界上最棒的她一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歌手或音乐家.”
“我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我的歌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和平地相处在一起.没有争战.”
“嗨宝贝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烤卡芒贝尔奶酪和土豆泥焗绞牛肉还有牛奶一定要喝光哦.”
“爸爸妈妈不要不要离开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格穆勒教徒都是杀人犯都是疯子!”
父亲母亲书牛奶学校游乐园电影鞋子火《星空》降临的恐怖之王世界大战持枪的暴徒饥饿饥饿饥饿…所有看起来都不像是一类的东西仿佛天体一般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滴…哗哗哗…”迷迷糊糊间夏洛特躺在了连干草都没有留下多少的地上抬头看着头顶的破洞那里已经漆黑一片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只能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像是下雨一样的声音…嗯下雨?
突然意识到什么夏洛特仿佛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慌乱地爬起来向漏洞下的地方走了几步仰起脸来果然觉得脸上有那么一点湿润起来带着淡淡的微凉.
转瞬之间惊喜之情充满了她的内心她忙举起双手接住了从天下落下的宝物将脸整个的埋进捧住水的手心之中顾不得礼仪地痛饮起来了.雨水是那么的冰凉将夏洛特已经快干得变成木乃伊的身体滋润了.
以前最讨厌下雨因为下雨就会让衣服被淋湿.但现在夏洛特却觉得这些从天下降下来的水比牛奶比蜂蜜比可口可乐都要好喝得多.从未曾觉得雨水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夏洛特才发觉雨水是那么的可贵简直就是神的恩赐啊.
“Dieu merci(感谢神)!Dieu merci(感谢神)!”夏洛特感动得已经快哭了.
对了哲娜妮…觉得不再那么干渴了夏洛特才猛然想起了这里还有个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忙回头呼唤起来.
但接连呼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哲娜妮的回音这令夏洛特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毕竟要知道她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内随时休克或者更糟糕…都是可能发生的.
不过从昨天起夏洛特就已经发现了哲娜妮的一些反常性.往常哲娜妮经常会自顾自的讲一些阿拉伯的民间故事比如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或会飞的乌木马.但是从昨天起哲娜妮开始变得消沉起来不说话也不动只是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什么.
“夏洛特…”
夏洛特还以为哲娜妮不会回话时哲娜妮却突然像是影子一样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吓了夏洛特一跳.
“你…怎么了…对了下雨了有水了…”
“夏洛特!你没发现这里什么不对劲吗?”哲娜妮的半边脸藏在黑暗中因而完全看不清表情了.
“什么…”夏洛特看着哲娜妮却觉得有一种不可抗力从面前推过来让她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那个人口口声声地说是想要进行让人不吃不喝的实验但是这个粮仓完全不像是用来实验的地方一样…屋顶可以漏下雨水现在又刚好是梅雨季节.而粮仓的地上也有可以吃的干草…他一定只是想折磨我们而已!”哲娜妮咆哮起来借着一闪而过的雷光夏洛特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是像是哭又是在笑的——可怕的表情!
“哲娜妮…”夏洛特从没遇见这种情况顿时吓得有些不敢动了.
“不会有人来救我们…我们会这样一直待在黑暗里变得连光也看不清…是的没人会来救我们的…我每天都在向神祈祷祈祷他会救我们真是太可笑了!神已经抛充我们了我们不可能得救了!”仿佛是多日来的压力终于压垮了她这个一直以来各方面显得比夏洛特要坚强的女孩此刻已然失去了控制发疯般地拽着自己的头发.
“你冷静些…我们会得救的…”夏洛特怯怯地向后退着说.
“不会的!根本不会的!与其在这里备受折磨还不如我们现在就死了!下地狱也比这样子强!”哲娜妮大吼着像发怒的野兽一样扑了过来一把将夏洛特按倒在地上暴起青筋的双手紧紧地拑着了夏洛特的咽喉.
“啪”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暗无际的天空在雷雨之下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人正缓缓地向这个疯狂的农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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